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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齐放网 | 宋 扬:那些消失的声音

2023年12月06日 09:50:53 来源:中国文化报 访问量:381 作者:宋 扬

宋  扬

我听到的第一声电音来自我家墙壁上的小喇叭——一个巴掌大的“黑粑粑”,下面吊着一根极细的电线,埋到地下,不知通向渺远幽深的何方。40多年来,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它发出的第一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整……”

那年我三岁,农村土地刚刚包产到户。慢慢地,我又听到“黑粑粑”里更多的声音,诸如“马上开村民大会”“快来领取化肥”“分过年猪肉喽”等。通知是我爹在村广播室喊的,我爹是村长,他的声音从“黑粑粑”里吼出来,还是那么干焦焦、急吼吼的,一点也不如“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那般圆润。上学之前,我并不知道那就是“普通话”,自然更不明白为何有人能把话说得如此字正腔圆、声如洪钟,我只觉得那声音与我们村每个人嘴巴里说出来的都不同,又很难想出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或比喻它们。及至今日我才想到,那种圆润与庄重,仿佛来自古老的皇宫,像在宣读掷地有声的圣旨。那些声音里,除了一丝丝不易觉察的自豪,不带更多喜怒哀乐的情绪。它们怎么就能做到如此“居高临下”而云淡风轻呢?我一直搞不明白。

更为神奇的是,“黑粑粑”还会变声,变成种种不同的腔调:有时变成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孩子,说着“滴答滴,滴答滴,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有时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在林间蹿跳,跳出一个个“大闹天宫”“大战红孩儿”“三打白骨精”之类的故事;有时又变出清甜的女声,如欢快的小鸟在树梢歌唱,唱出“红星闪闪放光芒”“让我们荡起双桨”之类的歌曲,那声音比我上初中的堂姐的嗓子还甜。为此,我还踩在高凳上仔细观察过“黑粑粑”,每当有声音发出,它都微微震动,像水波微漾。

我上小学后,乡办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我们乡的榨油厂整天机器轰鸣,生产如火如荼,工作两班倒,只歇工人不歇机器。我父亲在榨油厂做出纳的活儿,买进卖出,收购村民挑来的棉籽,也卖掉棉籽油和油枯。父亲在厂里有间小宿舍,那天下大雨,父亲到乡中心小学接我,并带我留宿在厂里。那一夜,我生平第一次知道夜晚不只有蝉的鸣唱、蛐蛐的低语和间或入耳的狗吠,还有一种宏大到与胸腔共鸣的声音,带着铁的刚硬与敦实,一声声撞击在棉籽和大地上。那声音,把夜的沉静与漆黑击碎,驱赶得无影无踪。那声音,改变了荒寂乡村夜晚给我的固有印象,变幻出另外一种甚至无数种可能。是否那些铁器、那些声音就是去过县城的父亲口中的城市生活的一种?那声音开启了我对城市生活最初的向往。

在父亲上班的榨油厂的那一夜,让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在任何嘈杂的环境中都能酣然入梦。甚至,如果没有一些声音伴随,我还睡得不安稳。时隔多年,我才恍悟:我曾把噪音当乐音一样迷醉,当梦想一样追寻。

读初中时,我们的歌声从学校只有铁栏杆没有挡风玻璃的窗户飘出。几乎在上课钟声敲响的同时,十多间教室一起传来相同或不同的旋律。开课前三分钟,整个校园成为合唱、二重唱、三重唱甚至多重唱的大舞台。我怀念那个歌声飞扬的舞台。1999年,我开始在乡下教书。2003年,我又进入省城学校。城里的学校很难听到那满校园飘荡的歌声,隔音设施一流的音乐教室钳制住歌声外溢孩子们的欢唱只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以规定的音量额定输出……

记忆里的那些声音,曾将我带入一个水波潋滟的池塘,带入一个五彩斑斓的花园。那些声音,让我记忆中荒芜苍白的童年生活变得丰盈缤纷。

编辑: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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